晴雨星痕

S市艺术学院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，莫晓雨收到了虞晴的短信："今晚七点，老地方见。

有惊喜。"她盯着手机屏幕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毕业五年了，

虞晴依然保持着这种简洁直接的说话方式，连标点符号都一丝不苟。

莫晓雨转着左耳的星辰耳环——这是虞晴送给她的毕业礼物，五年来从未摘下过。画室里，

她最后调整了一下参展新作的细节。这幅《晨昏线》是专门为下个月的双人联展创作的，

画中两个女孩背对背站在地球两端，脚下是蜿蜒的晨昏交界线。

她拍下照片发给虞晴："猜猜哪个是你？"回复来得很快："左边那个。因为站姿太端正了。

"莫晓雨笑出声。虞晴太了解她了，连这种细节都能认出来。她看了看表，

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，足够她完成一个小计划。傍晚六点半，

虞晴站在"北极星"画廊门口，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。作为新晋策展人，

她今天刚结束一个重要会议，身上还带着些许疲惫。但想到即将见面的那个人，

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推开画廊的玻璃门，熟悉的松节油气息扑面而来。

这间由莫晓雨父亲旧工作室改造的小画廊，如今已成为S市新兴艺术家的摇篮。

虞晴的目光扫过展厅，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"她在地下室。

"画廊老板老陈从办公室探出头，朝她眨眨眼，"说要给你准备什么惊喜。

"虞晴道谢后走向地下室。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，

照亮墙面上悬挂的照片——那是五年来她们共同策划的每一场展览的纪录。

最显眼的位置是去年莫晓雨首次个展开幕式的照片，照片里虞晴正在致辞，

而莫晓雨站在一旁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。地下室的灯亮着，门虚掩着。虞晴轻轻推开门，

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——整个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微型星空。

天花板上悬挂着无数星星灯，地面上铺着深蓝色的地毯，四周的墙壁投影着缓慢旋转的银河。

莫晓雨站在房间中央，穿着虞晴第一次见她时那件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，

手里捧着一个蛋糕，上面用奶油画着歪歪扭扭的星空图案。"纪念日快乐。"莫晓雨笑着说，

"五年前的今天，你在画室吻了我。"虞晴愣在原地。

她记得每一个与莫晓雨有关的重要日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