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点砸在“有间当铺”的卷帘门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我正准备拉下最后一截卷帘门,
结束这冷清的一天。一道惨白的闪电撕开夜幕,就在那短暂的光亮里,
我看见台阶上多了一个人影。那人影蜷缩着,一动不动,身下的雨水正迅速被染成暗红色,
混着泥浆顺着台阶往下淌。是个女人,浑身是血。我的第一反应是关门,拉上卷帘门,
当做什么都没看见。临川市的夜晚从不安宁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
这是我那死鬼师父留下的第一条生存法则。可我沉默了两秒,最终还是骂了一句,
重新拉开了卷帘门。我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店门口流逝。
把她拖进店里费了我不少力气,她身上湿透了,衣服紧紧的贴着,展现出她完美的身材。
关上门,外面的风雨和城市的喧嚣被彻底隔绝。当铺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,
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。在灯光下,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很漂亮。
即使脸上满是血污和泥水,也遮不住那份精致的轮廓。她的嘴唇惨白,没有一丝血色。
我检查了一下,她身上有多处伤口,有些很深,但幸运的是,呼吸还算平稳。我注意到,
她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,攥得死死的。我费了些劲,才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指。
那是一枚冰冷的黑色金属徽章,入手极沉,造型很奇特,像一只正要展翅的乌鸦,或者说,
夜鸦。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徽章的瞬间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,
像是决堤的洪水,疯狂地涌了进来。昏暗的巷道,震耳欲聋的枪声,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。
我“看”到这个女人在枪林弹雨中穿行,她的双手化作了最致命的利刃,
面无表情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。她的动作快到极致,精准,没有一丝多余。那不是打斗,
是屠杀。最终,一个冰冷、不带任何感情的念头,在我脑海中清晰地定格。
【“夜王”……任务失败……目标逃脱……】我猛地抽回手,像是被烫到一样,连退两步,
后背重重撞在柜台上。我大口喘着气,这才发现,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了。
万物回响。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,或者说诅咒。通过触碰,
我可以读取到非生命体上附着的核心记忆。我曾摸过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,
看到了一个将军在家国覆灭时横刀自刎的悲壮。也曾摸过一枚蒙尘的玉佩,
看到了它见证过的一场生离死别。这些记忆大多是模糊的片段,
像是隔着毛玻璃看一场老旧的无声电影。可这一次,完全不同。刚才涌入脑中的画面,
清晰、血腥、真实得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这个女人……到底是什么怪物?夜王?
那是什么?代号吗?也就在这时,地上的女人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。
我刚才“看”到的是一双冰冷、漠然,视生命如草芥的眼睛。而现在这双,
却清澈得像一汪泉水,里面没有杀戮,没有血腥,
只有一片纯净的迷茫和几分受惊小鹿般的胆怯。她看着我,嘴唇微微动了动,
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声音。“你是谁?”我的心脏还在狂跳,但脑子已经飞速转动起来。
她不记得了。她失忆了。这个认知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。一个失忆的“夜王”,
总比一个清醒的“夜王”要好对付。我扶了扶柜台,让自己站稳,
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足够真诚和无害。“我是你表哥,楚休。”我几乎没有思考,
就撒了这个谎,“你叫阿凝,从老家来投奔我,结果路上不小心摔伤了头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”这个谎言很拙劣,漏洞百出。但她信了。她看着我,清澈的眼睛眨了眨,
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,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。失忆得还挺彻底。
“阿凝……”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像是在品尝一颗陌生的糖果。我看着她这副样子,
很难把她和刚才脑海中那个杀神联系起来。也许,这对我来说,是一件好事。
一个失忆的、拥有恐怖武力的女人,如果利用得好……不,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“你先躺着别动,我去拿医药箱,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。”我转身走向里屋。这个雨夜,
我捡回来的,好像不只是一个女人。而是一个世界级的麻烦。
全世界或许都在寻找那个失踪的“夜王”。但只有我知道,她现在叫阿凝,
正躺在我这个破当铺的地板上,还以为我是她表哥。这份独一无二的信息差,是天大的危险,
也可能是……天大的机遇。自从有了阿凝,我那点钱就没经住花过。一万块,听着不少。
但给她买了两身像样的衣服,添了些生活用品,再带她吃了几天饱饭,
钱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。她太能吃了。早上我煮了六个鸡蛋,四个进了她的肚子。
中午我炒了一大盘蛋炒饭,她连盘子都差点舔干净了。此刻,她正眼巴巴地看着我,
手里还拿着空碗。“楚休,饿。”我揉了揉眉心,看了看角落里那堆积灰的死当品。看来,
得再加把劲了。我的目光锁定在一块不起眼的砚台上。那是一块端砚,但边角有破损,
砚台表面也满是干涸的墨迹和划痕,看上去跟块破石头没什么两样。
这是街口一个落魄书生当掉的,当时只给了他五十块钱。我走过去,拿起砚台,
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。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。【万物回响】发动。画面涌入脑海。
昏暗的书房,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文人,正握着毛笔,在这方砚台上奋笔疾书。
他写的不是诗词,而是一封密信,上面罗列着当朝宰相通敌卖国的种种罪证。写完,
他将信藏入夹层,墨迹还未干,门外已传来官兵砸门的巨响。文人惨笑一声,
将砚台狠狠砸向地面,自己则饮下毒酒。砚台并未完全碎裂,只是磕掉一角。后来被人捡走,
辗转流离,最后到了我的当铺。那封信……还在里面。我心里有了底。这次我没去找柳青,
而是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。“柳大师,有件东西,想请你掌掌眼。”电话那头的柳青,
声音比上次热情了不止十倍。“楚老板!您说笑了,您拿出来的能是凡品吗?您在哪儿,
我马上过去!”“不用,你来我店里吧。”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,
柳青的豪车就停在了当铺门口。他一路小跑进来,脑门上都是汗,看见我,先是鞠了一躬。
“楚老板!”他这副样子,跟我第一次见他时判若两人。我把那方破砚台放到他面前。
柳青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。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,拿出放大镜,
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。越看,他的呼吸就越急促。“这……这是宋坑的老坑料!这刀工,
这石品……可惜,可惜破损了,不然价值连城!”我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指,
在砚台底部一个不起眼的接缝处,轻轻敲了三下。柳青是聪明人,他脸色一变,
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。他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套精密的工具,对着那个位置捣鼓了半天,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砚台底部竟然弹开了一个比纸还薄的暗格。暗格里,
是一张泛黄的绢布。柳青展开绢布,只看了一眼,双手就开始发抖,
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。“前……前朝……陈阁老的绝笔**!这……这东西要是真的,
是国宝啊!”他看着我,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楚……楚老板,这……这个……”“五十万。
”我报出价格,“你处理后续,我只要钱。”“要!要!我马上给您转账!
”柳青忙不迭地掏出手机,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摔了。钱到账,
柳青如获至宝地捧着砚台和**走了。我知道,这东西的价值远不止五十万,但对我来说,
这就够了。有了钱,我带着阿凝去商场进行了一次大采购。她像个好奇宝宝,对什么都新奇。
我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,各种零食塞满了购物车。她全程都紧紧跟在我身后,
脸上是那种纯粹的、满足的快乐。这种平静温馨的日子,让我忘了她“夜王”的身份。
直到那天深夜。我和阿凝刚睡下,楼下忽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。我瞬间惊醒,
抄起枕头下的防身铁棍。还没等我下床,身边的阿凝已经坐了起来。黑暗中,
她的动作没有一丝声响,像一只被惊扰的猎豹。“别动。”她对我吐出两个字,
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门口。楼下传来几声沉闷的击打声和骨头断裂的脆响,
整个过程不到十秒,然后一切重归寂静。我握着铁棍,手心全是汗。过了几秒钟,
阿凝走了上来,她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,只是平静地对我说:“解决了。”我走下楼,
当铺里一片狼藉。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倒在地上,脖子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
已经死了。其中一人的手里,还握着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。这就是“天罚”的杀手。
阿凝走到我身边,拉了拉我的衣角,有些困惑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
好像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。我没有报警。报警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。
我冷静地拉下卷帘门,锁好。然后从柜台下翻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。“阿凝,去楼上待着,
这里我来处理。”她很听话,点了点头,转身上了楼。我走到为首的那个杀手旁,蹲下身。
他的手枪掉落在地。我捡起那把手枪,握在手里。【万物回响】发动。
这次的画面比上次更加清晰。一个码头,堆满了集装箱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,
正对着这几个杀手下达命令。“找到‘夜王’,带回她和她身上的东西。如果反抗,
格杀勿论。”金丝眼镜男人的侧脸一闪而过,我记住了他的样子。画面切换,
我看到了他们潜入当铺的全过程,还看到了他们用来联络的一个加密号码。
“天罚”……果然是冲着阿凝来的。我从杀手身上摸出一部手机,用他的指纹解锁。
然后用那部手机,给一个我从夜鸦徽章里得到的,“深渊”组织的紧急联络号码,
发了一条信息。信息很短:【临川港三号码头,丁区十三号仓库。天罚据点。】发完,
我将手机和他们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都扔进水桶里,然后开始清理现场。三个小时后,
当铺恢复了原样,除了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。三具尸体被我用防水布裹好,
暂时藏进了当铺最里面的储藏室。我刚处理完一切,卷帘门忽然被敲响了。咚,咚,咚。
三声,不轻不重,极有节奏。我走过去,从门缝向外看。门外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,
脸上有一道从眉毛延伸到嘴角的狰狞刀疤。是他。刀疤。我打开了门。
刀疤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,他一进来,就单膝跪地,头颅深埋。“属下刀疤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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