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天生缺少恐惧基因,从小被判定为「恶性***人格」。
三岁,妈妈说拿开水浇死我才会开心。
我踮脚够到沸腾的水壶,浇在自己手上。
皮肤像融化的蜡一般脱落,我却面无表情等着妈妈开心。
她却尖叫着把我拖去医院,一路上都在骂我是个「怪物」。
六岁,我把骂***老师推下楼梯。
妈妈却打了我一耳光:「疯子!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疯子!」
十岁,我半夜把爸爸的情人绑到仓库。
妈妈醉酒时说:「要是那***的脸烂了该多好……」
第二天我捧着一瓶硫酸献宝似的递给她,她却吓得跌坐在地:
「恶心!你简直是个畜生!」
十一岁生日当天,他们把我绑进了精神病院。
电击、禁食、囚禁。
那些人拿我做研究,每天我的皮肤都会添一笔新伤口。
「哭啊,怪物。」他们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,「连假装正常人都学不会吗?」
我时常蜷缩在角落,数着墙上的刻痕等妈妈来接我。
一千八百二十五天。
终于,十六岁那年,院长咧嘴露出黄牙:
「你要回家了。」
「不过是因为你爸妈被曝光虐待亲生女儿,才不得不接你回去装样子。」
「他们收养了个新女儿,早就不爱你了。」
「你要是回去再发疯,他们会亲自把你送回来。」
我想了180种杀死那个「新女儿」的法子。
回家当天,空荡荡的别墅里没有父母,只有满墙的新全家福。
他们和那个养女在迪士尼笑得多开心啊。
我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,直到保安举着镇静剂冲进来。
突然,一个温热的身体扑过来抱住我。
「不准碰我妹妹!她只是生病了!」
她像只护崽的母狼,死死挡在我面前。
可我却在看清她的脸时,狠狠咬住她胳膊,犬齿刺穿皮肉,温热的血涌进喉咙。
她疼得浑身发抖,却用染血的手指梳开我打结的头发:
「别怕……」
「我是姐姐,我叫林夏沫。」
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脑海中炸开。
我猛地松口,呆滞地看着她胳膊上血肉模糊的牙印。
「不疼的。」她对我笑,眼泪却砸在我手背上。
远处的爸妈赶回来,只是离我离得远远的叫着:「夏沫,快离那个怪物远一些!」
她没松手,反而把我往怀里按了按。
那之后。
妈妈把我锁进阁楼:「精神病就不该吃人饭,只配吃狗粮!」
姐姐便半夜翻窗进来,从怀里掏出捂热的饭团。
米粒里混着她的血,那是她翻栏时被铁刺划伤了手。
邻居小孩们把我关进厕所隔间,一桶冰水浇在我脑袋上:「怪物就该待在臭臭的地方吃屎!」
我歪头忍不住想要爬出去杀人。
姐姐却先我一步,举着消防斧劈开门锁,把带头的人按进结冰的水坑:「你说谁是怪物?」
我问过她,为什么对我这么好。
她只说:「我比你大,是你姐姐,姐姐生来就要护着妹妹的!」
后来我才知道,她就是个圣母。
她会给我踩碎的蚂蚁收尸,给受伤的流浪猫包扎伤口。
从不对伤我的人手软,却连骂她的人受伤她都会递上创可贴:「讨厌我是你的事,但受伤了要尽快处理。」
甚至在我忍不住要杀人的时候,她会挡在那人面前,把自己的脖颈暴露出来:
「如果实在忍不住想杀人,那…那杀我吧!」
「我不能让你再犯错误了。」她声音在发抖。
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生气。
不,不是生气。
是绝望的哀求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会为流浪猫包扎伤口的人。
一个连踩到蚂蚁都要小声说「对不起」的人。
一个被我咬得血肉模糊,却还要摸着我的头说「不疼」的人。
最后却被活生生剖开腹部,缝进了肮脏的玩偶熊里。
这不公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