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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喻夏小姐,您确定要预约烟花葬礼吗?您的胃癌虽然是晚期,但并非没有治愈的可能,不然......”
临终关怀机构工作人员的劝说声中,喻夏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我确定。”
预约烟花葬礼,对喻夏意味着两件事。
一是她快死了,大概只剩一个月,骨灰就会同烟花一起灰飞烟灭。
二是能完成和陆淮宴的约定,哪怕彻底离开他的世界,她也不至于抱憾而终。
喻夏鼻尖蓦地一酸,想起她和陆淮宴最相爱那年,他曾许诺会为她绽放世间最盛大的烟火,让所有人都看见,她是他的星辰。
可如今她是陆家的罪人,或许只有她的死,才能让陆淮宴放下仇恨。
晚上十点,喻夏马不停蹄地赶回陆家,守在卧室门口,等着收拾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后的痕迹。
透过门缝,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和避孕套,纵使这样的场景她看过千万次,心还是狠狠一颤。
结婚三年,陆淮宴性情大变,飙车打架玩嫩模,带回形形色色的女人,让她买套擦地洗床单,只为报复她害他的妹妹变成植物人。
他从不留女人过夜,但这一次,看到眼前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学生宋雪念在床上酣睡,喻夏愣住了。
不只是因为她满身红痕,更因为她腕间的玉镯太过眼熟。
门被猛地拉开,陆淮宴颀长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视线,他凝眸望向她,满眼戒备。
“怎么?害思雨变成植物人,现在又想对念念下手?”
凉薄的语气下,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床单,径直扔进喻夏怀中。
“去把床单洗了,你和别的男人滚得那么爽,这种事很熟练吧?”
床单砸得她向后踉跄了几步,听着他羞辱的话,喻夏红着眼咬穿了下唇。
“所有的错我都能一个人承担,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?”
喻夏的心被撕扯得支离破碎,他明知道,那只玉镯是她母亲的遗物。
陆淮宴冰冷的掌心掐住她的脖颈,逐渐收紧:“那我妹妹呢?当年你是怎么伤害她的?!”
尖锐的痛感从脖子传来,顷刻间将喻夏拖进回忆。
她和陆淮宴两家世交,青梅竹马,他非她不娶,她非他不嫁。
所有人都认定他们会走入婚姻殿堂,可就在他们婚礼前夕,喻夏忽然和别的男人上了床,还开车把撞破他们奸情的陆思雨撞成了植物人。
医院抢救室外,京圈人人敬仰的天之骄子,泣不成声地抱着她,问她到底有什么苦衷。
只要她肯解释,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
可她只是淡漠地推开他,讥讽他和他妹妹一起死了才好,甚至亲自把她和其他男人的亲密照甩在他脸上,逼他死心。
陆淮宴双目赤红地翻看着照片,竟不小心从楼梯摔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