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着她染着怒气的目光，萧怀瑾重重跪下。
“弟子不知错在哪里，还请师尊点明。”
江月璃冷着脸，似乎根本不想和他说话。
还是一旁的二师弟扶桑怒道：“小师弟昨日在禁林被妖兽所伤险些丢了性命，你身为大师兄，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？”
他言之凿凿，可萧怀瑾重伤躺了三日，又如何能管的了傅吟渊？
萧怀瑾只得解释：“宗门弟子都知道，禁林危险重重不得入内，小师弟行动自如，我却伤得下不来床，实在无能顾及他。”
萧怀瑾说着，看向高高在上的江月璃，却见她还是一语不发。
心骤然空了拍。
萧怀瑾声音颤抖：“难道师尊也觉得是我的错？”
江月璃却别过眼，语气淡漠。
“阿渊年幼，性子顽皮了些，他会做出这种事，是你没能以身作则。”
听清这句话的一瞬，萧怀瑾手心几乎掐出了血痕。
明明已经拔去一根情丝，心却又一次抽搐地痛起来。
他一个字一个字挤出：“那师尊要弟子如何……”
下一刻，萧怀瑾听到江月璃冷漠如冰的声音。
“十二年前，我去巨龙谷中取了一块黑龙龙骨，为你塑灵根。”
听见龙骨，萧怀瑾心一沉。
那时他久久未能突破筑基，江月璃一人进入巨龙谷，为他取出一块龙骨塑灵根。
当时，江月璃出谷时，手中瓷白的龙骨都被她的血染成血色。
却还是抬手轻抚他的头顶：“阿瑾莫哭，为师为了你，是心甘情愿。”
萧怀瑾久久望着那高高在上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人。
终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记得……师尊要如何？”
江月璃冷声宣判。
“如今阿渊受伤，你将功折罪，将龙骨剔出给他疗伤吧。”
萧怀瑾大脑好似被重重一锤，心也似被一双大手扼紧。
他张唇，声音却哑得可怕：“师尊可知，若没了龙骨，我会有什么下场？”
以龙骨塑灵根虽然可以弥补先天不足，但也让萧怀瑾所有的修为都依附于龙骨。
十二年来，龙骨早已在他的体内扎根，一旦取出，修为尽失成为废人不说，甚至当场死去也不无可能。
这一点，作为帮他塑灵根的江月璃，不可能不知道。
可江月璃还是淡漠地别开眼，语气不带一丝犹豫。
“我亲自取出，不会要了你的性命。”
说着，又补充一句：“况且你本就是废灵根，修为尽失从头再修就是。”
冷冷淡淡一句话，却在萧怀瑾心中似落下重击。
他怔怔看着眼前清冷的女人。
还记得，自己刚刚修炼那会儿，因为废灵根被同门耻笑。
他哭着去找江月璃：“师尊，阿瑾是不是真的是个废物？”
江月璃一双玉手***他的头顶，语气却隐着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