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冷风阵阵。
我被我妈抱着，坐在十八楼高的栏杆上，双腿都已经悬空。
妈妈哭着跟我说对不起。
我知道她想要把我扔下去。
可我一点都不害怕，因为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。
我只搂住她的脖子，跟她说了两句话。
「妈妈，我们死后不到一个礼拜，新的阿姨住进了我们的房子。」
「三个月后，我又有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。」
在我妈愣住的一瞬间，我的余光瞥到有穿着消防制服的叔叔冲了过来。
两只大手，一只按住了我妈妈，还有一只拉住了我的手。
叔叔轻声安慰。
「小朋友不用怕，这下得救了奥。」
只有我知道，这不是得救，只是个开始。
妈妈开始疯狂大叫起来，头发凌乱像个疯子。
不，倒也不是像个疯子。
她确实疯了。
听说生下我没过几个月，我的妈妈就得了产后抑郁症。
平时看起来很正常，但有的时候受到刺激又会突然发疯。
我听到客厅传来「踢踏」脚步声。
有个矮壮的老妇人冲了过来，那是我的奶奶。
她上来就是一巴掌，重重扇在我妈脸上。
「疯女人，到处给我们家丢人现眼，闭嘴。」
我妈最怕奶奶，疯劲渐渐过去。
抱着脑袋蹲了下来，没了声音。
奶奶骂骂咧咧，把她推进了小房间里，锁住了门。
转身对着外人却很客气，点头哈腰地把他们送到楼下。
「真是辛苦你们了。」
「那是我儿媳妇，她没事的，就是犯神经而已，一直都有在吃药的。」
我站在楼道口，听到她跟消防员大倒苦水。
「啊呀真是家门不幸，这个女人嫁到我们家以后就得了失心疯。」
「像今天这种***的戏码，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。」
后面的话渐渐有些听不清楚了，依稀应该是消防员让奶奶好好管住家里的病人。
及时治疗，免得症状加重。
我回身跑到房间，偷偷打开了门，看到了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的妈妈。
「没事儿了，奶奶走了。」
今天妈妈选择了在下午的时候闹跳楼。
这是往常奶奶跟她的麻将搭子约好打麻将的时间。
我猜想，处理完了***事情，她都懒得再回来，会直接去打一下午的麻将。
听到奶奶两个字，妈妈混沌的眼神有了一点反应。
「小宝，对不起……」
夺眶而出的眼泪，烫得我心里难受。
我伸手抱住她，轻轻拍***：「没事了。」
伸手拿过边上的药瓶，倒出两粒药，又拿来了温水。
从我记事起，盯着我妈服药就是我的任务。
奶奶说，我一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别的用处，只有这件事情要做好。
***身体好了，才有力气给我生一个小弟弟。
我不想要小弟弟。
但爸爸曾经告诉过我，有了小弟弟，妈妈就不用再吃药扎针了。
奶奶也不会再这么凶的对待我们。
于是，我从来没有落下过一天。
药很苦，以前想让我妈吃下去，得费不少力气哄。
可她今天却很顺从，吞下药。
又突然伸手，一把拉住我。
眼神明亮了很多。
「小宝，你告诉妈妈。」
「刚才说的那句话，是什么意思？」
小说《重生到妈妈带我跳楼那一天，我笑了》 第1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