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父皱眉:“什么条件?”
“第一,我要要回属于我妈的股份。”安知意直视着安父的眼睛,“当年你和她白手起家,股份对半分。她死后,你收回了她的股份,说要留给安晚晚做嫁妆,这是属于我妈的,我一分都不会给她!”
“不可能!”安父斩钉截铁地拒绝。
安知意笑了,神色不慌不忙:“可以啊,沈家家大业大,点名要我嫁过去,如果我宁死不嫁……你猜,他们会怎么对你?”
安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死死盯着安知意,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。
“……好。”半晌,安父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字,“第二个条件?”
“我嫁人的事,在我离开之前,不准告诉任何人。”
安父皱眉,立马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:“你是怕晚晚知道了,嘲笑你嫁了个傻子?”
“我早跟你说过,她和她妈妈一样善良,你为什么总要把她想得那么坏?”
安知意笑了,那笑容让安父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!反正留着也是摆设。”
安父气得浑身发抖,但最终还是强压怒火:“好,我都答应你!沈家那边要求月底办婚礼,你这几天好好准备。月底前必须飞去港城,我和你继母要去马尔代夫度假,婚礼就不参加了。”
“你最好别来。”安知意转身往楼上走,“不然我嫌恶心。”
回到房间,安知意刚关上门,就听见敲门声。
她以为是安父又来训话,不耐烦地拉开门,却看见安晚晚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口。
“姐姐,你这几天不好过吧?”她上下打量着安知意狼狈的样子,笑容甜美:“我早就告诉过你,如今我有只手遮天的陆少保护。你要是动我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是吗?”安知意红唇微勾,“他既然这么喜欢你,为什么连面都不肯见你?”
“你就没想过,他是在耍你吗?”
安晚晚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的确,她今天又一次被拒绝了见面请求。
“你胡说什么!”安晚晚气急败坏地扬起手,“他助理说了,还没到时候……”
啪!
安晚晚的巴掌还没落下,就被安知意一把抓住手腕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,安晚晚的脸瞬间肿了起来。
“啊!你……”
“啪!啪!啪!”
安知意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,接连十几个耳光扇过去,掌掌到肉,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。
安晚晚尖叫着挣扎:“放开我!你这个疯子!”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。
安知意的手僵在半空。
她缓缓转身,对上了陆斯礼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。
安晚晚立刻捂着脸,眼泪说来就来:“斯礼哥哥!我听说姐姐被陆少折磨得很惨,于心不忍想来看她,谁知道姐姐直接甩了我十个巴掌,还让我滚,说不需要我的假好心。”
她抽泣着,肩膀微微颤抖,活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白花,“是我错了,我现在就离开……”
说完,她转身就要跑,却在经过陆斯礼身边时“不小心”绊了一下,整个人往他怀里栽去。
陆斯礼下意识扶住她,眸中闪过一丝安知意从未见过的情绪,那是心疼,是愤怒,是恨不得将伤害安晚晚的人碎尸万段的狠厉。
安知意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。
她看着陆斯礼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,那目光比地下室里的鞭子还要锋利,直直刺向她。
但下一秒,他又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,仿佛刚才那一瞬的暴戾只是她的错觉。
“二小姐,我来给你上药。”陆斯礼松开安晚晚,声音比往日柔和了几分。
安晚晚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,却在陆斯礼看不见的角度,挑衅地看了安知意一眼。
“站住!”安知意再也忍不住,声音嘶哑得不像话,“陆斯礼,你到底是谁的保镖?”
男人脚步一顿。
“大小姐,我是你的保镖。”他最终开口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但是二小姐被你打成这样,安总要是知道了,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说完,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安晚晚离开,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。
安知意站在原地,看着陆斯礼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,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出来,扔在地上踩得稀烂。
以前也是这样。
陆斯礼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保镖,却总会在她“欺负”安晚晚时,对安晚晚释放善意。
每次她都会勒令他不准和安晚晚接触,而他每次都用“怕她受家法责罚”这个理由搪塞过去。
她居然还信了。
如今看来,自己简直是愚蠢得可笑。
好在……她已经决定放弃喜欢他了。
从今往后,她再也不会为他心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