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苏晚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回响。她攥紧手包,
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走廊尽头那扇鎏金大门敞开着,雕花门板上倒映出她苍白的脸。
"苏**,请进。"管家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,黑色西装笔挺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钉进墙里。
门内飘来消毒水的气味,混合着某种沉郁的木质香调。苏晚深吸一口气,踏过门槛的瞬间,
听见身后传来金属锁扣闭合的轻响。病房里光线昏暗,唯一的光源来自床头那盏铜制台灯。
男人靠坐在床上,膝头摊开一本皮质封面的书。
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正轻轻摩挲书页边缘,听见动静时抬了抬眼皮。"傅先生。
"苏晚的声音发颤。她见过照片里的傅慎行,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企业家,
可眼前这个男人面色苍白如纸,眼窝深陷,整个人像是被某种慢性病吞噬着生机。
傅慎行合上书本站起身,黑色睡袍下摆扫过地面。他比照片里高很多,
逼近时带起的压迫感让苏晚下意识后退半步。直到后腰抵上冰凉的窗台,
她才发现自己退路已断。"听说**妹需要换肾?"傅慎行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
"而你父亲欠了我三千万?"苏晚咬住下唇,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细微的声响。
三个月前父亲堵伯输掉公司,债主上门那天,她亲眼看见妹妹被人推下楼梯摔断肋骨。
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的,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。"我替嫁。
"她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"但我要你保证,婚礼后立刻安排妹妹的手术。
"傅慎行忽然低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。他抬起戴着手套的手,
指尖几乎要触到她颤抖的睫毛:"苏**,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?"不等回答,
他猛地扯开衣领。苏晚瞳孔骤缩——男人锁骨下方蔓延着暗紫色的疤痕,
像是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灼伤过。更骇人的是那些疤痕正在缓慢***,
如同活物般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。"因为你干净。"傅慎行重新系好纽扣,
阴影笼罩的面容看不出喜怒,"婚礼前三天,我要你签一份协议。"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
黑色手套按在床头柜上,指节泛白。苏晚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排药瓶,
标签上印着"抑制素"、"镇定剂"之类的字样。"协议内容是?"她艰难地开口。
"第一条,永远不准碰我的皮肤。"傅慎行的目光扫过她**的手腕,"第二条,
无论发生什么,不准尖叫。第三条......"他忽然贴近她耳畔,呼吸灼热得反常,
"如果我失控,你要立刻用这个。"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银色匕首,刀鞘上缠着黑色绷带。
苏晚正要接过,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隔着布料传来滚烫的温度。"记住,
"傅慎行的指尖在她脉搏处摩挲,"婚礼当天,你会是我的解药。"窗外惊雷炸响,
暴雨倾盆而下。苏晚攥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,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盖过了雨声。
这个即将与她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,究竟藏着多少秘密?第二章暴雨在凌晨三点突然转急,
苏晚站在试衣间镜前,看着裁缝将最后一枚水晶纽扣缝进婚纱。
冰凉的金属丝线贴着皮肤蜿蜒而上,她忽然想起傅慎行锁骨下那些会***的疤痕。
"苏**的皮肤真好。"裁缝突然开口,银针在指间翻飞,"比傅先生的好多了。
"苏晚猛地转身,针尖几乎要刺进她的脖颈。
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婚纱上繁复的玫瑰暗纹,
那些用银线绣成的花朵正在她注视下缓慢绽放。"您说什么?"她抓住裁缝枯瘦的手腕,
触感像是握住了一把枯柴。老妇人咧开嘴笑,露出两排黄牙:"傅先生的皮肤啊,
像被虫蛀过的木头。我给他做西装时摸到过......""够了!"苏晚甩开手后退两步,
后背撞上试衣镜。镜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她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里,
老妇人的影子正在融化成浓稠的黑雾。"苏**?"助理推开门,"傅先生让您现在去书房。
"窗外惊雷轰鸣,苏晚攥紧裙摆走向走廊。经过落地窗前时,
她忽然瞥见庭院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穿着蓝条纹病号服的妹妹正隔着雨幕对她微笑。
"小满?"她扑向玻璃,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冷的镜面。雨水中的身影逐渐模糊,
最后只剩下涟漪般的波纹。傅慎行的书房弥漫着浓重的药味。男人坐在轮椅上,
面前摊开的牛皮纸袋里散落着苏晚的病历报告。听见脚步声,
他将一张照片推到桌沿:"这是**妹的手术排期。"苏晚抓起照片,
指腹触到油墨时突然凝固。照片上的手术室空无一人,手术台上刻着一行血字:新娘的祭品。
"你骗我!"她猛然抬头,却发现傅慎行正在褪下手套。苍白的手指抚过桌面,
檀木纹路在他触碰下迅速碳化,焦黑的裂痕如同蔓延的血管。"记住协议第三条。
"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,
"如果我失控......"苏晚的手已经按在了藏在裙摆里的匕首上。
但当傅慎行突然掐住自己喉咙时,她却看见男人后颈处鼓起一个巨大的肉瘤,
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***。"药......"傅慎行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
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。轮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,他撞翻了书柜,
成排的医学典籍砸落在地。苏晚摸到床头柜上的药瓶,
标签上的"抑制素"三个字正在渗出鲜血。当她拧开瓶盖时,里面滚出的不是药片,
而是一条暗红色的寄生虫。虫子落在地毯上,
立刻分裂成hundredsof细小的虫豸。它们顺着傅慎行的裤脚往上爬,
在他**的脚踝处啃出密密麻麻的血点。"用匕首!"傅慎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
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着皮肤。苏晚看见他的瞳孔正在分裂成复眼结构,
嘴角渗出黑色黏液。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,苏晚将刀鞘砸向玻璃窗。暴雨裹挟着狂风灌进来,
那些虫豸在接触雨水的瞬间发出嘶鸣,化作黑色烟雾消散。傅慎行瘫倒在轮椅上,
皮肤下的***逐渐平息。他望着苏晚颤抖的手,忽然笑了:"你通过测试了,新娘。
"苏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,刚才被傅慎行触碰过的地方,浮现出淡紫色的鳞片纹路。
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,她听见护士在走廊尖叫:"302病房的病人不见了!
"第三章苏晚冲进暴雨时,急诊楼的玻璃幕墙正在渗出暗紫色黏液。她攥着染血的匕首,
腕间鳞片纹路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光。住院部走廊传来婴儿啼哭,可当她拐过转角,
却看见护士站里堆着十几具干瘪的尸体,他们的皮肤像被抽干水分的枯叶。"小满!
"她的呼喊撞在墙面上,惊起一群黑色飞蛾。七楼重症监护室的门虚掩着,病历本散落在地,
最新一页用血写着:"姐姐,他在等你"。苏晚的鞋跟碾碎了落在地上的抑制素药瓶。
药粉在鞋底发出滋滋声,她突然注意到所有药瓶标签都被替换成了"新娘净化液"。
当她推开最后一扇病房门时,看见妹妹正躺在手术台上,
心脏位置插着与傅慎行同款的银色匕首。"晚晚别怕。"小满的嘴唇泛着青紫色,
"医生说我要变成蝴蝶......"她的话突然被咳嗽打断,咳出的不是血,
而是半透明的虫卵。苏晚的匕首脱手而出,却在半空被某种无形力量攥住。
傅慎行倚在门框上,苍白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管网。
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虫类的复眼结构,说话时喉咙里传来翅膀扇动的声响:"我说过,
婚礼当天你会是解药。"他抬手轻挥,苏晚被一股力量按在手术台上。
那些虫卵顺着她的领口钻进去,在皮肤下形成凸起的轨迹。傅慎行的手套不知何时脱落,
他抚过苏晚的额头,指尖触碰到的地方立刻长出细小的鳞片。"三百年前,
我的祖先与寄生虫签订了共生契约。"他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,"我们为它们提供宿主,
它们赋予我们永生。"傅慎行扯开衬衫,露出胸口正在开裂的皮肤,
成百上千的虫蛹在血肉中***。苏晚的匕首突然自行飞起,刀刃没入傅慎行心脏。
黑色黏液喷溅在墙上,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作无数飞蛾。
男人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笑了:"没用的,只有你的血才能杀死它们。"他掐住苏晚的下巴,
强迫她看向手术台。小满的尸体正在融化,皮肤下伸出半透明的翅膀。
当第一只蝴蝶破茧而出时,傅慎行突然剧烈颤抖,
复眼中倒映出苏晚腕间的鳞片——那是寄生虫女王的标记。"原来如此。
"他的身体开始崩解,"真正的宿主......"话未说完,整个人化作漫天黑雾。
苏晚的匕首坠落在地,刀柄上的黑色绷带自动解开,露出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字:"杀死女王,
拯救世界"。暴雨在此时突然停歇。苏晚踉跄着走出医院,发现整座城市陷入寂静。
所有建筑表面都覆盖着紫色鳞片,街道上堆积着昆虫蜕下的空壳。她的手机突然震动,
收到一条来自傅慎行的短信:"欢迎来到虫国,我的女王。"腕间的鳞片开始发烫,